2019年02月27日13:44 來源：思南讀書會 作者：思南讀書會 點擊: 次
從左至右為馮潔音、盛韻、陳以侃
11月24日下午，作家盛韻帶著最新譯作《誰不愛被當圣人對待》，與譯者馮潔音以及書評人陳以侃作客第273期思南讀書會，暢談關于書評與回憶錄的思考。
“嚴肅而活潑”
《誰不愛被當圣人對待》的作者為《倫敦書評》主編瑪麗-凱·維爾梅斯，馮潔音認為維爾梅斯的文章透著智慧和趣味，即使是寫書評，需要復述作品內容，也不會陷入僵硬的模式。她往往專注于一個具體的點，以友好的方式去平衡幽默和諷刺，而這種恰到好處常常體現在真實的態度中。“她會讓你覺得這個傳主可能是在自吹自擂，但她絕不會用這個詞。”在她的影響下，評論家與作家在嚴肅卻充滿趣味的創作氛圍中養成了敏銳而不失優雅的默契，所謂的“英倫范兒”在他們說話的藝術中得以體現，用有風度的調侃來代替無意義的意氣之爭。
盛韻發現編者更喜歡作者從“個體”的角度來講當下發生的事情，個人的“微觀史”相比時代的“宏觀史”也許會比較主觀和片面，但也因此多了些“人情味兒”和貼近地面的溫度。盛韻曾寫過關于“獨生子女”的約稿，對她而言只是在講述個人的真實經歷，但放在將此當作特殊現象的國外背景下，她的“真實”就成為了糾正偏見的“新聲”。
盛韻
《倫敦書評》常被拿來與《紐約書評》對比，陳以侃認為《紐約書評》在美國多種文化交匯的背景下形成了關心國家大事和時事的文化氛圍，而與之相對的《倫敦書評》則更偏向于選擇個人感興趣的話題。他們說自己想說的話，留意自己想留意的東西，從個人的意愿和洞見出發。”這種由心而發、取悅自己而以興趣為導向的見地也許顯得輕盈而微小，但這往往才是直指人心，洞察真相的。
多放一點“自己”進去
在翻譯維爾梅斯作品的過程中,盛韻發現她是一個喜歡從“我”出發的敘述者，相比幾乎不用第一人稱的《紐約書評》，維爾梅斯特別喜歡回憶錄、日記、書信和傳記這種帶有強烈主觀特質的文體，其中包括她與弗蘭克·科莫德、瑪麗·比爾德、溫迪·斯坦納等幾位重要作者交往文章的獨家史料，用自己特立獨行的英式幽默講述著當代英國文壇的趣聞逸事和蜚短流長，這在某種程度上恰恰贏得了讀者的青睞，“很多人看回憶錄的目的就是在里邊看出八卦來。”
現場讀者
陳以侃談到，“維爾梅斯對文章的要求就是要多放一點自己進去，最高級的評論就是自傳。”當一個真正的藝術家要表現深刻的東西時，總是會寫自己。正如博爾赫斯將自己夢見的場景再現之后，發現是自己的自畫像。他們寫自己的時代其實是在寫全人類、寫所有的時代，而回憶錄是用第一人稱和真實的事件去探討內心的幽微之處，講述自己是精神世界與現實世界的互動。“真正的藝術是從你腦后某一個自己都不知道的角落里生發出來的，你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么，這是真正的回憶錄所能到達的藝術高度。”
馮潔音認為作家們在真實與虛構中來回游移，才能創作出真正有意義的作品。
馮潔音
要真正了解一個作家，不僅要看他的作品，還要看他的回憶錄和傳記，看他有血有肉最真實的一面。
有溫度的“不將就”
維爾梅斯隨筆集《誰不愛被當成圣人對待》堪稱“一個人的當代英國文學史”，
除了講述自己對《倫敦書評》的理解，還貫穿著對幾位核心撰稿人的回憶，她的能力和努力似乎在一定程度上彌合了書與書評之間因成見而存在的巨大鴻溝，給予“一本糟糕或平庸的書要比一篇有效或有趣的書評更高級”的言論漂亮的還擊。很多書評人將“不好讀”的小說視作非凡才華的象征是種“誤讀”，她直言，發表在全國報刊上充滿諸如“豐富、神秘、有活力、帶勁”等形容詞的書評，不過是那些好心的書評人給二三流小說的評語。“《倫敦書評》不是那種滿足于發表無關痛癢的評論、而對此類現象保持沉默的文學刊物。”
陳以侃認為，《倫敦書評》是歐洲目前最好的文學期刊，評論家都以能在上面發表文章為榮。維爾梅斯作為主編在約稿和審稿上從不含糊，堅持刊登有獨立思想的書評，即使是盛名在外的大牌作者也從不另眼相看，出現“稿荒”也不會動搖自己的準則。“為了尋覓到真正自己看中的作家，她可以等，她常感嘆‘找不到作者’，這種氣質是一個好的文學期刊應該具備的氣質。”于是，維爾梅斯將那些更像是“推薦語”的書評拒之門外。
陳以侃
然而，要想使一本文學刊物獲得長遠發展，除了嚴苛的篩選標準，本身的標志性特色也很重要。馮潔音認為這在于維爾梅斯個人影響力下的新風氣，文學的魅力在于一千個讀者有一千個哈姆雷特，科學式的分析在維爾梅斯眼中是“清楚的可恨”。“她認為很多事情是有中間地帶的，不是非黑即白，如果分析一件事，非對即錯的話肯定有問題。”正是因為維爾梅斯“不將就”的標準和給予自由發聲的獨到眼光，才締造了《倫敦書評》的英倫文學格調和文學風向標的地位。
讀者提問
嘉賓簽名
思南讀書會NO.273
現場：王若虛
撰稿：關 玥
攝影：隋 文
編輯：江心語